本帖最后由 ChinaBoy/aiq 于 2015-4-16 15:46 编辑 先是一条弯弯曲曲的柏油公路,再慢慢转上一段人迹罕至的土路。车行过时,满地黄尘飞扬,视线所及之处,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前无行人,后无车辆,孤孤单单的这条路,通往枣树洼——一个被遗忘的村庄。 车爬上一道山梁,枣树洼村映入眼帘。村庄坐落在路的一侧,土色的古老陕北民居,像位安静的老人,颤巍巍手拄拐杖,等在那里。 村庄里是一色的窑洞,墙壁斑驳,门窗破败。主街道的向阳处,坐着几位老人。老人们像这个村庄一样,沉默、安静,眼睛里充满渴望。几年来,年轻人一个个地走出了山沟,走向繁华;几年来,这些老人相依为命,是被遗忘的枣树洼唯一的主人。 有人住的窑洞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在人烟较少的枣树洼里,这样干净的院落,少之又少。 破败的院落,在枣树洼最常见。院中的茅草,长得野蛮粗壮,古老的房屋,在风雨中飘摇。大自然正在以自己的力量改变着、侵蚀着昔日的家园。家园的主人,不知去了何方。 大部分的窑洞,已经没有人住,门窗紧锁,从墙外望进去,宽大的院子里凌乱不堪,杂草丛生。 在村庄里生活着的,大部分都是这样的老人。老人的儿女们,像蒲公英一样,一个个随风前往远方,而老人,守着最初的家。家里的墙壁,挂满往昔的热闹,钉着岁月的痕迹。每一天,老人都静静地坐在炕沿,失神地望向门口,门口空空的,只有风在吹、门在动,呼呼地响,像有人经过。 在枣树洼里,有一棵千年的酸枣树。原本枝细藤软的酸枣树,经过千年的生长、千年的风雨,如今茁壮地立在枣树洼的土地上,年年绿叶生,岁岁有果实,只是少了采摘的儿童,少了该有的声响。生活的气息,离枣树洼、离枣树洼的老人,似乎有点远。 从这里望过去,通往枣树洼的路,弯弯曲曲,静默在天地间。长长的路上,没有车辆经过,没有人在行走。放眼四望,偌大的枣树洼,只立着这棵古老的酸枣树。一群被遗忘的老人,静默地坐在村口,盼望着,盼望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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