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淡淡百合 于 2011-3-10 09:03 编辑 山驴初体验 从山里回来的第一件事是洗澡。用温热的水不停地冲刷自己。沐浴更衣之后,皮肤上依旧残留着山的味道,那是烟熏火燎和植物的汁液以及泥土的腥气混合起来的奇怪气息。头发冲了很多遍,梳理的时候依旧有黑色的小树枝和枯萎叶片的碎屑扑簌簌地掉下来,阔大洁白的洗面池上落着一层,轻轻地聚拢,深深地凝视。 回到城市,才知道山林的琐细物事附着在我的身体上居然这么多。手掌里的刺多得数不清,这个时候,也才意识到,它们在我的掌心内安营扎寨了好久。 缓缓地将面池上的碎屑一一地抖落,稳稳地将掌心里的尖刺一一拔除,顺理成章的清理掉身体上来自山林的最后携带。然后,我和壮一起进入到睡眠中,温暖绵软的床接纳我的身体的时候,竟然有那么一刻,为这平素里不曾注意到的温存依偎,感动的有落泪的冲动。 登山篇 作为一头冒然上山的新驴,总要出一些状况,似乎没有例外。我是在已经到山脚下,要下车的时候,发现背包的带子已经撕裂,背带和背包之间只有可怜兮兮的几点连接,其余本该结实连接在一起的却各自为政,相互对峙。这对于一贯奉行做什么事都必先利其器的我来说,无疑是个巨大嘲弄。由此可以看出习惯思维对人的错误引导。以为阿迪达斯的背包是可以信赖的,疏忽了检查。这次出行,得到的第一个经验:别自以为了解就忽略了本该有的程序。 随即大声喊出我的困难,将背包里最重的东西,三瓶水,给阿三和两位陌生的驴友分担。 上山的时候且行且说笑,喊叫,唱跑调的歌,前面的人们发出高昂宣泄的怪声,我们跟在后面如法炮制,一嗓子接一嗓子的喊叫。壮儿和虎虎轻松地将我们扔在后面,跟着冲在前面的强驴行进,由此而得到的赞美,让俩个小男人更加乐颠颠地紧跟着那些强壮男人。 愈走愈高,周围的山峰显现出了它的美丽。绿色的树木紧密地庇护着,轻纱般的薄雾缭绕着,初阳的光芒和暖地照耀着,巨大的云团亲昵地围绕着,山头一个接着一个,在眼前次第排列。山峰是有性格的。有的把自己藏起来,隐约地只见到轮廓。有的舒展地接受我们大呼小叫的注目。有的和白云纠缠不休地理论着什么。有的宽和地拥抱着怀里的小小山峰。也有叛逆的家伙,离别人远远的,自在地睥睨着山里山外的世界。 山里的一切,都是稀罕的。挂着红灯笼般的低矮植物,让人猜不透它的名字。高高树上的小小红果,让我们竞相议论着它是枸杞呢还是樱桃,领头的强驴二锅头告诉我们说这叫山茱萸,是一种药材,算是一锤定音。 走在我前面的一位强驴,拿起一团绵软的黑色在掌心,肯定地说这是地软,可以包饺子的。让我好生羡慕,怎么他这么有收获呢,便也留意起脚下的黑色软性的物体来,刚走几步,就远远瞧见一团黑乎乎的,嘿嘿,还很大个,比刚才那家伙向我炫耀的大许多呢,我急匆匆走过去,乐呵呵地弯腰,急切地伸手要握在掌心,又起了疑惑,这地软能长这么大吗,定睛一看,嗨,是一团地雷,而不是地软。哎,都是一个辈分的,俺怎么就遇到个地字辈的老大呢。 我和那些强悍的老驴有着分明的区别。无论从装备还是神态,以及无知无畏的新鲜劲,我都比他们热烈隆重许多。我的言谈举止都暴露出确确实实是一条新入道的驴,走在山路上,老驴还是新驴,一搭眼就知道,装酷是不可能的。乡里人进了城,会有诸多可笑举动,让城里人觉得夸张且莽撞,会窃笑着嘲弄他们。上帝是公平的,城里人到了乡里也经受着这种嘲弄。老乡看到我们见什么都稀罕的叽里呱啦,会发出憨厚的嘲笑。我们拿着照相机对着玉米,对着羊乱拍照片,他们站在后面对这种行为发出很不解的神情。这神情很是憨厚,却也藏着一些鄙夷,让我觉得,在这块有山有水有绿树有蓝天的丰饶的土地上,自己真的很无知。 新鲜感的驱使下,我们自然而然地走向了那些长着山楂、苹果、梨子、核桃、柿子的树木,我们毫无愧疚地摘取果实品尝,我们为嘴里收获到的新鲜味道欢呼,我们为大山的无私馈赠而额手称庆。无论走到哪,人的口舌之欲都很旺盛。 兜里装着众人在树上采摘的苹果,山楂、梨,沉甸甸的收获让欢喜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很庆幸我的衣服上有许许多多的兜兜。 转而又想,户外运动的衣服上设计这么多兜兜,原来只是方便我们在山里大肆掠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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