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23-1-5 11:5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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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冬天，总是很漫长，特别是在北方，干燥而生冷。 但，就在老家的那座破落庭院里，每年冬天，母亲总会提前在土窑里烧好洋炉子，等炉里火烧的中下时，炉盖子上被母亲放满大橘子，橘子皮烧的发黄，橘底滋滋发响，橘身冒着热气。或者在天气暖和的某一日，炉底灰里埋上三两土豆和红薯。姐妹几个围坐在小火炉边，曲倦手臂，舒展手掌肆意享受着小火炉溢散的热量。身后总有母亲忙碌的身影，时而舀水，时而扫地，时而切菜。脚底，凹凸不平的土地上，卧着被冬日温暖的火炉子下睡意沉沉打呼噜的大橘猫。
回忆起这一刻，我无数次的想起我儿时的冬装，厚厚的花棉裤棉衣，四棱体的帽子，红粉的手工棉布鞋，穿的很厚很厚，可是在儿时的冬天还是会很冷，冷是那种伴着北风呼来的生冷，像干草划脸，冰块敷脚，冰刺扎手般生冻。儿时的玩伴有被冻了手的，冻过的手指头像红烧火腿肠，更甚者会流着脓液；也有被冻了脚的，干裂的脚后跟和小脚趾头肿的胖啾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还有被冻了耳朵的，冻过的耳朵像撒了白盐（蜕皮）的果冻，手指一弹生怕掉下来。被冻过的身体部位，最怕刚捂热的那十几秒，生辣辣的疼，像火烤着。 伴随着干冷生冻，缓坡河床里滑冰雪必是儿时冬日里最火的游戏，做个简单的木板再拿两根结实的木棒，喊上七八不分性别的同村玩伴，你推他挡，你拥他簇，来来回回，俯冲而下的快感伴随着嬉笑声和摔倒时的“啊呀啊呀”声，响彻了整个河谷。说完了冰雪，不得不说起儿时的那些厚厚的皓白，在我的记忆里儿时冬日里的雪一下经常就是连着好几天，是经常下，不是偶尔。经过几
天的飘洒，庭院外的雪厚到足足可以没过膝盖。穿着雨鞋也挡不住雪偷偷的溜进袜子里。刚下过雪后的冬天总是透着丝丝暖意，纵然眼睛被这白素素的大地刺的眯条缝，也难掩嘴角露出的白牙。厚厚的干净透白的雪也像极了那时候的人们，干净透明朴实。而现在一座座高楼大厦而起，冬日能看到的更多是污浊僵硬的人工雪也像极了现在的人心。 儿时的冬夜也是无可比象的寒冷，我记忆最深的却是那一根双汇冰火腿肠，双汇火腿肠在那时候很火，当时小吃在我的那个村子还是比较匮乏，我每次总会把吃完的火腿肠袋子完整的叠好放在兜兜里，其实那时候也就吃过两根而已。晚上临睡前再把叠好的双汇火腿肠袋子敞开来，吹鼓，装上井水，拿线头捆好，挂在屋檐下，第二天一早，两根硬邦邦的火腿肠就成型了。二姐一根我一根，吃的美滋滋的。儿时的快乐总是很廉价却是如此真实。 同时井口上挂的冰凌子我也没少吃，以及我也在冬天舔过铁门环和铁手车把…
儿时的成长经历总是那么让人流连忘返。儿时的同村玩伴现在早已各奔东西，再回首，儿时的庭院已经不在，记忆和惦念依旧。
2023年1月4日晚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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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4-23 08:54: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