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家──是世界上最温馨的港湾,也是永远最最令人难以忘怀的地方。 又整整经历了一年风餐露宿的我,终于在离春节的前四天回到了家里。 春节一过完,妈妈还是象去年一样问我:“你还要继续走吗?”。看着妈妈怜悯的目光,我就连回答的勇气都没有,但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就不能好好地找一份工作?非得这样到处去过着风餐露宿,居无定所的生活吗?难道你真的喜欢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喜欢这样的日子吗?我的内心也这样在问自己,不,我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那样的日子,甚至想着都怕,可是,我也得去走啊! “北方不是都走遍了吗?你打算走那里?”。“广东”。“广东”。妈妈突然间来了精神,就象在黑暗中突然发现了一盏明灯:“你去深圳吧,我有个表弟,听说在深圳开了一家厂子做装修,你去找他,在他那里找一份工作,好吗?”。看着妈妈近乎哀求的目光,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深圳──是中国最前沿的经济特区。 表叔所开的厂子,其实也就是一家制作防盗豪华门的工程部,工场就设在深圳水库里面的一间一百多平米的铁皮房里,工场里一共有着五个人工作,两个师傅分别带着三个学徒工,我刚下车就被带到了铁皮房,这里跟本就不象个工厂,到处乱七八糟丢满了工具,铁碎。制作防盗门主要靠的是电焊工,以及制作者的电焊技术,工人的工资都是计件按劳分配,所以我的到来让大家都以为我来分了大家的一杯羹,多了一个人分工资。工作的第一天,我认识了来自安徽的蓝德茂,他比我大四年,也是五天前刚来这里找到工作。工作很辛苦,一天干下来,已把我累得不****样。带班的师傅叫阿龙,是个长着络腮胡子的汉子,他是个火爆脾气,对学徒们不是打就是骂。一整天里,我都看着蓝德茂在红着眼睛流着眼泪在工作,但我不敢问他,更不敢问其他人。到了夜里,蓝德茂在床上翻滚着嚎然大哭,阿龙在踢着蓝德茂的床大骂:“哭什么,还让人睡觉吗?受不了就别干,找地方滚蛋”。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蓝德茂是受不了电焊弧光对眼睛的刺激。 第二天一早,蓝德茂就收拾行李离开了铁皮房,他对我说,他受不了电焊弧光对眼睛带来的危害,更受不了阿龙的打打骂骂,他情愿不要这几天的工资也不干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也经历了象蓝德茂一样的遭遇。每天的夜里,眼睛象针刺一样痛疼,每天的夜里,都是在流着眼泪在哭,每天的夜里,阿龙照样在踢着我的床,冲我喊着“找地方滚蛋”。我的内心,有着一种快要疯掉了的感觉。表叔在中兴路的门市部看铺,他跟本就不到工场来,就算来了,也不会和我说上一句话,也许在他的心里,能为我这个远房亲戚解决一份工作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在我的眼前,要摆脱师傅们的打骂,就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马上辞掉工作,可我知道,我绝对不能象蓝德茂一样半途走人。第二个选择就是自己的焊接技术要超过阿龙,自己要能够独立工作,让他们对我另眼相看,最终,我选择了第二个选择。 从那时开始,我强迫自己去承受工作上一切的压力,强迫自己的双眼去适应电焊弧光的刺激。在我们工场的周围同样有着很多的铁皮房,都是住着来自五湖四海的打工者,卫生状况非常差,因此鼠患成灾。在第七天的深夜,我的右手中指一阵钻心的激痛,我开灯一看,只见两个大老鼠正在我的床上向外逃窜,手指已被咬伤,并且伤到了指骨。对骨伤的治疗,一直维持了两个多月。至今伤痕依然清晰可见。 宁水花园──是坐落在深圳水库不远的一个住宅小区。阿龙带着我,我踩着三轮车拉着做好的防盗门上门安装。房主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香港人,但他总阴沉着脸。而我一进门就被他挂在屋里的一幅画吸引住了,那是一幅国画,画着一片松林,画着山、水、瀑布,瀑布冲泻下来的水顺着岩石弯弯曲地流下,一个穿白衣的老者,盘膝坐在松林下的一块岩石上闭目练功……。画作的标题叫《白师练功图》,落款是:子君。作品是出自女子之手。房主人的不友善,让脾气不好的阿龙和他顶了几句嘴,我们匆忙安装好门后简单地收拾一下就走了,临走前我又忍不住再看了几眼那幅画。当我们走到半路,阿龙突然说冲击钻忘了拿,让我返回去拿。 我又再次按响了房主人家的门铃,拿到冲击钻后,我的眼光忍不住又回到了那幅画上。房主人突然叫住我:“你、懂看画吗?”。我对他本来就没什么好感,也就懒得回答。“你能说出画里的含义吗?”。他又问了一句。“这幅画意境很深,但并不合适你”。在他惊愕的同时,我走出了房子。当我走下三楼的楼梯时,他追了下来:“等一等”。他很诚恳地说:“我为我刚才的不礼貌向你道歉,我希望你能给我讲解一下那幅画,好吗?”。他的声音几近乞求。这一回我不好回绝他了,而且我也很想通过他认识画的作者,我随着他又来到了房里。 我曾经在五台山智怀大师的禅房里见过一幅《白师练功图》,智怀大师也曾给我讲解过画的含义,两幅画虽然不相同,但意境一样。我看着画对他说:“画所表达的是一个静字,画的作者子君,是想告诉得到这幅画的人,不伦在什么情况下都要静下心来……”。他突然间脸色异常,嘴里喃喃地说:“子君、子君,原来这样……”。我以为他神经质又发了,转身想走。“你别走”。他满脸兴奋的表情:“我姓邱,叫邱俊生,我今晚想请你吃饭,去国贸,不、不,就在这里”。见我一脸疑惑。他又忙加解释说:“我是有一些关于画的问题想请教你,你住那里?等一会我开车去接你”。我点了点头,又摇头说:“不用接我,我就住在水库的铁皮房里,很近,放了工我自己踩单车过来”。 傍晚时分,我踩着破单车又来到了邱俊生的家里,当我按响门铃,出来开门的却是一个十三四岁的清纯女孩,女孩一口纯正的香港粤语:“你找谁?”。“就找我”。邱俊生围着围巾从里面出来,满脸高兴的样子:“我来介绍,这是我女儿,婷婷。这是鸿波”。邱俊生满脸慈祥对我说:“你别客气,就叫我邱叔好了”。“妈咪的知音,原来这么年轻啊!”邱婷婷给我拿了一合菊花茶说:“真没想到”。 原来,子君是邱叔的太太,也就是婷婷的妈妈,她在婷婷一岁多的时候就已病逝,她是个画家,所以在临终前给邱叔画了这一幅画,邱叔是一个没有艺术细胞的商人,所以对于画的含义十几年来一直无法猜透,十几年来,邱叔带着婷婷相依为命,他在香港有一家邱氏服装公司,工厂就设在深圳。为了方便工厂的管理,把婷婷带到了深圳读书。自此之后,我和邱氏父女俩便成了朋友,邱叔时不时就会到铁皮房来看我,他有好几次都对我说:“这份工作太辛苦了,你到邱氏来吧,我会给你安排一份好工作”。但每一次,我都惋转地回绝了。一到周末放学,婷婷就会来到铁皮房,邀我一起来到她家里吃饭。 两个月就这样过去了,深圳市对特种行业技术等级作出了改革,要求技术行业都要经过一次统一考核,合格者发给技术等级证书。电焊技术正在特种行业之内,阿龙和另一位师傅代表全厂去参加考试,我经过全力争取,也得以应考。考试结果令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我凭着两个月来的努力,凭着精熟的电焊技术终于拿到了那本《特种行业技术等级证书》。而阿龙他们,却以技术不过关而与证书无缘。拿到证书那天,在水库的一个小商店里,我意外地见到了蓝德茂,他现在一家饮料批发部打工,他说没想到我可以在这种环境里呆下去。 在一次工作中,阿龙意外地被三相的强电压吸住,在千钧一发之际,是我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拉下了总开关……事后阿龙说,以后我的事就是他的事。《特种行业技术等级证书》和阿龙被电事件,让所有人都对我另眼相看,包括表叔,他终于来铁皮房过问我的情况,他说:“你就带一个学徒,自成一组工作吧”。但我的愿望并不在于此,我把这两个多月来,我自行设计的一些样板图拿出来让他看,他看后睁大眼睛惊呼:“你会设计,怎么不早点对我说呀!”。一直以来工场所生产的样板图案,每一份都要付50元的设计费啊。 第二天,表叔把我调到了门市部,我慢慢地参与了业务工作并开始着手管理技术上的事务。但为了更好地和工人们沟通,我同样选择了住在铁皮房。那段日子里,深圳的大街小巷,总会看见我踩着破单车的身影。 在一个炎夏的中午,我正踩着单车往铁皮房赶,突然从一个叉路口冲出一辆红色小车,一下子把我连人带车撞翻在地,我痛得坐在地上爬不起来。只见从车上快步冲出一个三十多岁身穿职业装的女士,她惊慌得连连问我:“你怎么样了”。我摇摇头。她把我扶到一边坐下,又把单车扶起,然后歉意地对我说:“真的对不起!我是因为有急事,一下子把你给撞了,我送你去医院 吧”。我看着她内疚而又显出心急的样子,就装着没事的样子说:“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事,你要是有急事就先走吧,下次有机会再撞一次”。她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伤得这么重还能说笑啊!真是佩服你还笑得出来!但我真的有急事需要去办,这样吧”。她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上面有我的地址和电话,明天不管你有没有事都来找我,或给我打电话,好吗?”。 我一拐一拐地拉着被撞坏了的单车到修理部修好,然后又一拐一拐地拖着被撞伤了的身子到医院修好,然而好了伤疤却忘了痛,被撞伤的事也就没放在心上了,甚至连那张名片都没有看。一个多星期后的一天,我正在书店看书,一位女士走到我的面前,她看了我一会后,高兴地说:“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同时也认出了她,再次的相逢到相识,她叫欧阳晨,是个会计师,我亲切地叫她欧阳大姐。 由于我的管理和设计都很到位,工厂的生意慢慢地好了起来。在我的见议下,表叔注册成立了一家装饰公司,用我名字中的“鸿”字做了公司的名称《深圳市鸿发装饰工程公司》。并把公司全部交给了我管理。 在业务的来往中,我认识了在沙头角帮助父亲管理电子厂的许家丽,家丽是一个只比我大一岁的女孩,但她在商业管理上很有经济头脑,是一个新一代的商业才女。 在邱叔和欧阳大姐以及家丽的帮助下,公司的业务日惭上升,由原来几个人的小厂,发展成了拥有三十几名员工的装饰公司。 那一年(一九八九年)的春节,我没有回家,而是在深圳和朋友们一起庆贺着我成功的喜悦。 然而,公司的讯速发展,却不能给我带来好运,反而给我带来了表叔兄弟俩对我的猜忌。出身于书香之家的表婶找到我说:“鸿波,鸿发是你的全部心血,你千万别让公司再回到你两个表叔的手中,他们输了很多钱,公司一到他们手里很快就会跨的”。我无可奈何地对着通情达理的表婶说:“公司始终都是他们的,我没有办法!……”。 一九八九年的三月,我正式退出了鸿发公司。我走的那天,阿龙带着一班工友对我说:“你这一走,我们的心也都不在这里了……”。 邱叔和婷婷对我说:“你现在出来了,就到邱氏来吧,以你现在的资历,你可以在邱氏大展身手”。我摇摇头说:“我还是想自己再闯一闯”。“那好吧”。邱叔拍拍我的肩膀:“但邱氏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欧阳大姐为我介绍了一单业务,制作并安装《深圳横岗免税店》七个金色大字招牌,这也让我挖到了我在深圳的第一桶金,三万多元的利润。 我凭着精湛的焊接技术,在蛇口的一家造船厂、找了一份焊接船身底板的工作,工作虽然很辛苦,但工资相当不错。我一边工作,一边思量着自己的下一步目标。 蓝德茂来找我,同时也带来了一封他家里的来信。他老家里有一个多病的父亲,有三个妹妹和一个弟弟,给父亲治病和几个弟妹读书都须要很多钱……。我带着他来到邮局,亲手为他家里寄去了一千多元钱。我问他想不想做生意,蓝德茂说:“我没有本钱,就是想做也做不来啊!”。我安慰他说:“本钱我想办法,你想做的话我们就一起做好了……”。 我找到家丽向她借钱,家丽二话不说,拿出五万元钱问我:“这些够了吗?”我笑着摇摇头说:“这么多!到时我可还不起”。家丽看着我说:“那要是我不用你还呢?”。我说:“你不用我还,我就不要了,你要是愿意借给我,我就借一万”。 我辞了船厂的工作,全力投入了自己的经营设想之中……。 我在深圳电影院附近租下了一间店面,经过欧阳大姐、家丽和邱叔父女俩的鼎力相助,经过我和蓝德茂的努力,《鸿馨服饰》时装店终于开业了。我负责到广州、湛江等地进货,有时候在家丽的帮助下,还可以进入中英街去掏一些免税服饰。蓝德茂则负责看铺。家丽和婷婷没事时都会到店里来帮忙,欧阳大姐更是经常带着同事朋友到店里来买衣服,,《鸿馨服饰》时装店虽然新开张不久,但生意却很好。 家丽真正是个商业奇才,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帮我把时装店经营得红红火火。 蓝德茂的家里不断有信寄来,这让他的情绪很不稳定。我拿出五千元钱对他说:“你先把这五千元寄回家吧,我明天去进多点货,我回来后你也回一趟家里看看吧”。 第二天,我动身到广州、湛江、珠海等地进货。三天后我返回到深圳,但店门却关着,随着店门的打开,我只感觉到整个身体一阵阵的冰凉──整个店里空空如也,唯一留下的,就只有那一张桌子,我冲入内室,内室里也同样空空如也,剩下的也只有我的几件衣物。蓝德茂的所有东西,已经全部搬走。店铺老板娘看到我回来便过来对我说:“你拍档说你们另租地方了,让你回来后再给我算清租金”。我发疯似的到处寻找,终于在桌子的抽屉里找到了一张蓝德茂留给我的字条:兄弟,一百万分的对不起你,我把所有的东西都变买了,我真的等钱用啊!我下辈子再做牛做马报答你……。我流着眼泪把字条撕碎,高仰着头,喉咙里发出象狼嚎一样撕心裂肺的嚎叫声:“蓝德茂,你是个混蛋,我一定会找到你”。我就象一下子掉进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冰窖里,整个身体都化成了冰,好冷!好冷!真的好冷……。我的双脚软软地站立不住,靠在墙上的身体慢慢地滑了下来,坐在了空荡荡的地板上,双手抱着头失声痛哭,我的心伤到了极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蓝德茂他要这样对我……。我把进来的贷折价变买了,结清了租金以及全部的费用,身上只剩下几百元钱了。但我,却还欠着家丽的一万元。 我目无表情晃晃忽忽地走在深圳的街上,我的脑子好乱,甚至不知道下一步将怎样踏出。看着《深圳横岗免税店》那几个经我亲手制作安装的金色大字,我感觉到我的深圳之行就象做了一场梦──还是回家吧!我想,也许、深圳并不适合我。 我打通了家丽的电话,把发生的事简单地对她说了一遍,最后,我对家丽说:“你的钱,我以后再还给你,我走了,我要回家”。“你不能走”。家丽在电话里冲着我大喊:“谁说过要你还钱了,你等着,我马上就到……”。我忍忍心,放下了电话。 我重新换上了走天涯的牛仔服,又背起了那个、曾经伴着我走遍大江南北的牛仔背包走进了车站,验了票后我即将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辆小车直接开进了停车场,邱叔和婷婷从车里冲了出来,婷婷远远地冲着我喊:“大佬,你不要走”。“才受了一点挫折,就值得这样放弃吗?”。邱叔走到我的跟前:“这不象你的风格,我说过,邱氏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欧阳大姐也直接把车开进了停车场:“不论在任何的逆境中,都要保持着你的幽默感,这是你给我的状态”。随后,家丽也赶了过来,她含着眼泪对我说:“你──这是在逃避”。原来,家丽见我放下了电话后,马上通知了邱叔和欧阳大姐,她随后也从沙头角赶了过来。 看着我在深圳最要好的朋友,听着他们关心而体贴的话语,我强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晚上的时候,大家陪着我来到一家饭店吃饭。“你想要什么工作,跟大姐说,好不好?”。“大佬,到邱氏来吧,嗲哋一直都想你过来的”。“是的,邱氏的大门,随时都为你打开,过来吧”。我终于点了点头:“但是,我有个要求”。“什么要求?你说吧”。邱叔喝了一口酒说:“只要你过来,什么要求都可以”。“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要回一趟家里”。“不行,你在逃避”。婷婷首先叫了起来。“不,他不是一个逃避的人”。家丽看着我说。“好吧,就给你两个月,希望两个月后,我们能看到一个原来的你”。邱叔对着我,大家一齐举起了酒杯……。 第二天,家丽和婷婷送我来到车站。家丽看着我说:“别忘了,你自己的承诺”。“也别忘了,你和深圳有个约定”。婷婷说:“两个月后,我和家丽姐,还在这里等你”。 ──擦干眼泪,向前走吧!我无可逃避!而我,也没有,那一份,逃避的勇气。(末完待续) 《在我所有走过的地方中,深圳是我停留时间最长的城市,更有着我非一般的经历,所以,深圳在我的人生记忆中,也留下了非一般的印象》 《在(人生)系列中,所有的人物全部是真名实姓,包括我自己,我希望,往日的朋友 能够有缘看到这些情节,让我们有机会再次举杯相聚》 |
得与失只是一种意念,是一种感觉,也是一种人生的体会,如果一个人一生都在去关注着得失,那么他就会失去人生中的平衡点,相反,他心中的那个平衡点就存在了。 如果说失,就是为了得,那么得,就一定会失。得与失之间就是一种互补的关系,但是,我们都是人,因为人都需要一个平衡点,所以,平衡点就在人的意念中诞生了,只要认清了得与失,也就认清了这个所谓的平衡点。 失──是一种心态!是一种德行!也是一份──生命的包容! 失──并不单单只是代表着失去,你失去的,同样,也会在失去之中得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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