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那年,我哭着闹着想吃蛋糕,对于那时的我来说,那白白的,上面点缀着五颜六色的果实的‘大磨盘’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我甚至一度在梦中梦到自己开心的啃着它,那滋味说不出来的好。 直到外祖母过70大寿。 我隐约记得那天人很多,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来,我也知道,今天会有我梦寐以求,想而不得的蛋糕,我忘记那些祝寿的人说了些什么,只记得我眼巴巴的盼着什么时候能切开那个大蛋糕,吃到属于我的那一份。终于,有人抱上来一个很大很大很大的蛋糕,我在地下暗暗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母亲走过来,给我说了许多话,时间太久了,只依稀记得大致意思就是回家去,她回的时候会给我带一份回来,倔强的我百般不愿的擎着泪水往家的方向走。 我记得那天母亲回来的很晚,看到我没睡脸上有着诧异的表情,估计是看到我那渴望的眼神,想起了什么。也许是她太累了,想早早的洗漱安睡,全程我都在看,那天我没问,她也没说。 时间过了半个多月吧,我都快忘记的时候,母亲带着我和哥哥出门,我想,或许是给我们哥俩买点什么好吃的,又或者是有什么事情。转眼功夫,却到了外祖母的家,这已经是我这个月第四次来了。外祖母很热情,和母亲聊的热火朝天,时而发出哈哈的大笑声,突然,她顿了顿,好像想起了什么,慢慢的从炕上挪了下来,颤巍巍的用钥匙打开电视机下面上锁的柜子,我好几次在那个柜子旁边经过,闻到了苹果的味道,有时候还有香蕉,我猜想或许会给我们吃点啥好吃的,心里揣测难安。 柜子打开后,她抱出来一个大盒子,上面有两道细绳,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我认得,我认得,这是蛋糕,没想到竟然还有,我忘记我那会激动成啥样。 盒子三两下就被打开了,里面有一窄溜蛋糕,上面的奶油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下面发青的,长着一层恐怖绿毛的面包,上面的奶油或许被哪个贪吃的孩子用勺子刮走了。但我还是吃了,把绿毛剃过以后,吃了地下的面包,有点酸,还有点苦,我一直都知道,那本来应该是甜的,隔壁吃过蛋糕的孩子不止一次的向我炫耀那东西有多好吃,可我尝到的味道终究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我忘了那时的我是怎么想的,我只记得哥哥和我一样,吃到一半就吃不进去了,她还关心的问我,好不好吃,快吃呀! 到如今这二十年来,我从未吃过一口蛋糕,即使朋友们过生日,切好属于我的那一份递到我面前,我也会客气的说一句吃不成甜食。甚至这么多年来我没有过过一次生日,我想,过生日或许就会吃蛋糕吧! 也许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得不到的,我以后都不再需要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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