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东兴街上,无意间抬眼东望,香炉山上的石人映入眼帘。嗯?似乎有点不对劲,感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石人有点不一样了,定晴细瞧——死吓人的,什么时候变成这副尊容了? "香炉夕照"是为古云川八景之一,那尊造型奇特的石人,兀立在神木城东山悬崖绝壁之顶,远远望去,空前绝后,卓而不凡,仿佛天地寰宇仅存此物。世世代代,无数神木人,有意无意不知多少次将石人收入眼底。一次次不经意,其实是真正的在意,石人早已成为神木人心里眼里最直观最真实的神木象征、神木标志。独立山畔崖顶的石人亿万年沉默注视着脚下的河川古城,见证着地老天荒、沧海桑田。 神木人究竟对石人做了什么?出于好意,为防止石人风化,他们给石人包括整个石崖,喷涂了一层灰色的水泥。石人会风化倒塌吗?也些,但那是千万年之后才有可能有的事情。石人是什以时候形成的?如何形成的,说不清楚,我们只知道它从来就在那里,本来就在那里。担心它风化坏掉,真正是"杞人无事忧天倾",无知到让人哭笑不得。 神木境内两条主要河流——窟野河、秃尾河,令人奇异的是,两条河谷的东山上各立一尊高大的天然石人——两条姊妹河,两尊姐妹石人?秃尾河石人就在距离我的老家几里路的东山上,从小无数次从它脚下路过,每次都禁不住要抬头仰望,好奇之余总是担心那纤细的根脚支撑不了庞大沉重的身躯而轰然倒下。然而它一直就在那儿,默默注视着脚下经过的每一个人行人,似乎在讥笑人们无聊的担忧。 厚厚密实的水泥喷涂,抹平了石人天然形成的棱角分明、凹凸不平,消弥了它的放肆张扬,天生灵性,整个石人显得木讷呆板,看起来就是一个灰棒子、灰圪堆。石人偿若有灵,一定在哭泣——将一个一直高高在上的高傲之人,硬生生打扮成落魄邋遢的乞丐,招谁惹谁了我? 我们这辈子是再也看不到石人原有的狰狞不凡了。以前抬眼望石人,想到的是地老天荒,造化神奇;今天再看石人,我脑子里自然出现的是神木土话骂人----你灰眉杵眼站在那里真的就是个神木灰汉! 希望不要把善意手再伸向另一尊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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