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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编辑 发表于 2020-8-24 08:38:31 | 只看该作者 发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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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小城神木
作者|木木


当神木城葵花节、文旅节、西瓜节等多“节”并乐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也在悄咪咪地办着自己的节——

每年农历七月初二,“风吹草低不见牛羊”的大保当镇大啊包壕村都要举全村之力办一场不是特别宏大却很红火的庙会。

没有大肆宣传,没有直播美图,没有朋友圈的转发和点赞,仅仅是流传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邀约,无论你身处何地、身在何职,一个来自大啊包的声音总会敲打你窗,问你:就在这一天,不回来吗?所以只要在榆林境内,大家基本都会拖家带口地走一遭。

大啊包村的庙会有些寒酸和简陋。

一座屹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戏台。油漆斑驳,梁柱陈旧。高出地面一米左右的戏台,不甚宽大,一年一度演尽历史更迭、人事兴衰。戏台下坐着的全是些耄耋老人,吃了一辈子苦,看了一辈子戏,早早地被生活压弯了脊梁。即使如今年事已高、听力渐弱、视力下降、行动不便,甚至生活不能自理,他们依然顶着烈日坐在台下,有时抬头看看台下,有时回头看看身后。若遇见了相熟的伙伴,问一句:你咋还活着了?!对方则反问一句:你都还活着了么,我咋能死了!随后相视一笑,心里眼里尽是“人生得意须尽欢”的乐趣。

戏台的斜对面是一座籍籍无名的小庙,小庙平时香火应该不是很足,大概一年只热闹这几次,我没有进过小庙,只看到它院落宁静、围墙低矮、绿水成荫。

在小庙和戏台的中间,是一片坑坑洼洼、“草色遥看近却无”的黄土地,赶会之日便挤满人。戏台上的人唱着前世今生和酸甜苦辣,戏台下的人们则磕着瓜子、抱着孙子、讲着村子里的八卦和金融类小道消息,不时传来一句:哎呀,人家可多分钱了。偶尔还有被挤哭的小孩子和被挤掉的小鞋子,遍地五颜六色。

会场最热闹的地方大概是一条长几百米的土路,飞扬的尘土依然掩不住它的热气腾腾和人间烟火味。在路的两侧是各种各样的摊贩,有吃食,如辛辣的羊蹄蹄、香飘四溢的羊杂碎、臭豆腐、烤面筋、烤肉、冰淇淋奶茶等;有娱乐,如淘气堡、套圈、射击、砸金蛋等等。

这条路才是年轻人的天地。在这一条嘈杂的短路上,大家来来回回走好几遍也不烦,却不看两侧的纷纷扰扰,只盯着迎面而来的每一个人,不知道是为了偶遇谁,还是为了找到谁。

最惊喜的便是,突然听到人群中有人呼喊你的名字:是那谁谁谁不?多时不见了,变化真大。之后互留电话、互加微信,却从不联系。
一年一度的赶会,基本保持着一成不变的模式,看戏、逛吃、套圈圈。即使如此墨守陈规,每一年,大家都要从四面八方涌回小小的大啊包村,为的是赶会,也不止于赶会。

在神木,赶会,是一种缅怀过去的情怀。
从前赤脚跑过的黄土路,吸溜着鼻涕吃过的第一根辣条,小心翼翼地跟着喜欢的小女生,攒了好久的钱却套不住一个圈……如今,多少年过去了,除了黄土路依然尘土飞扬,眼下的一切都变了模样。从前的那个少年,如今已有了肚腩和些许“秃然”;从前跟过的小女生,也不知道生了几个娃。
在神木,赶会,是一种以会之名的团聚。

这一天,家里会邀请周围的亲戚朋友和重要的人来赶会,人多的话,宰一只羊;人少的话,就跟宰羊的邻居家买十来斤。妈妈们从吃完早饭开始准备午餐,农村的大铁锅,堆满夏天的羊肉和新鲜的土豆,炭火慢炖,咕嘟咕嘟几个小时,香气在村子里的左冲右突。跟前的狗啊、猫啊,还有小孩子们都不远不近地观察着、等待着,在心里问:咋还不熟呢?

男人们则聚在一起吹牛、喝酒、打扑克、指点江山,有时候颤巍巍的炖羊肉还没端上桌,就有人率先醉倒在了坛场上。偶然有邻居路过,也被一句“进来喝酒”的呼唤拉来酒桌边“进门就是三疙蛋”,喝倒一个算一个。

在神木,赶会,有时候也不一定要去会场。

就宅在家里,与儿时的好友、兄弟姐妹们,盘腿坐在大炕上,整几碟凉菜,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嗑瓜子的嗑瓜子,聊一聊过去的趣事,想一想美好的未来,互通有无,看看彼此之间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如果有的话,就进一步联系或私下里继续约。去不去会场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相聚。

有人以赶会之名,家人团圆朋友相聚;有人以赶会之名,寻找过去追忆往昔。在神木,有一种亲密邀约,叫“来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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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就去行动 发表于 2020-8-25 03:14:50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发表于
,接地气的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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