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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内容] 记忆中故乡的冬！除了杀猪菜还有滑冰车上山捡野鸡烤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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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二郎 发表于 2020-12-8 08:04:49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发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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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冬
文/窟野河
 
又快到大雪节令了，早上起来山河到处白雪皑皑，父亲昨天说的杀猪要推迟了，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故乡，回到了故乡的冬天。
在冰冷的腊月，晚上的活动基本是一家人围着火炉拉家常，父亲关心的是来年的每一块地里种什么庄稼，母亲关心的则是我们的脚又长了多少，纳布鞋的鞋样子又该重新剪了。冬夜的晚上，我们一家人常常在火炉上热半锅黄米酒，再放点白砂糖，酸酸甜甜每人一大碗，喝完后肠胃温暖，心情舒畅。一家人在煤油灯下用嘴吸黄米酒的声音至今仍然在耳边回响。
冬日的白天里，村子里却是热闹非凡。墙根下蹲着的老汉，他们说的是种子什么时候下地，庄稼什么时间收，什么山头种什么；猪看脊梁肉，牛看后槽牙，骡马只看两步走，看一眼就入骨三分。三五成群的年轻人聚集起来，说的是谁家的羊肥猪大公鸡多，打平伙的目标基本确定，酒肉摆上桌，窑洞里人声鼎沸，拳声阵阵，不服输的那个总是第一个喝醉的。坐在一起围着拉话的是婆姨女子，谁家今年要娶亲嫁女，谁家今年添了人口，鞋垫的花样总是能引来阵阵笑声，针脚的深浅和宽窄，绣花的颜色搭配，每个人说起来都头头是道。像我们这些毛头孩子都是听着大人拉话，疯狂地跑来跑去，脚底带起一股股黄土，蹲在墙角的老汉喊着爷爷辈的名字说，看这是谁谁家的灰孙孙。我们总是在这样的骂声中做个鬼脸跑开了，我们当然有我们特殊的活动。
滑冰车无疑是冬日里我们最喜欢的玩耍项目了。故乡的沟底有一条河，水量很大，每到冬天一整条河流都结冰且变得十分宽阔，这里就是我们的游乐场。我们一般是趁着母亲们不注意偷偷溜走的，一群小伙伴相约至藏冰车的地方扛起冰车直接朝冰滩奔去，那种激动的心情不亚于过年给压岁钱。冲到冰滩，放下冰车，一屁股坐在冰车上，双手拄起冰锥快速向前滑行，就像平地坐车，上天飞机。一场滑冰下来总是大汗淋漓，手脚冰冷，脸蛋通红，但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假如遇到冰冻稍微薄一些的地方，小伙伴们就开始比勇气了，看谁能够在不掉进去的情况下滑过冰冻淡薄处，大家跃跃欲试，随着一个个冰车滑过，总有一个倒霉蛋会压破薄冰掉进去，这下鞋子裤子全湿了。所有人笑着跳着，被弄湿鞋子裤子的那个也不会恼怒，吩咐大家赶快捡柴点火，大家围着火堆开始烤冰车，烤鞋袜裤子，不一会儿就烤干了。但是有一次，我自己掉进冰窟以后，也用了如此的办法，结果由于不小心，把母亲在集市上新买的袜子烤烂两个洞，因为这，我还遭到了母亲的训斥，但是事后袜子上又多了两块结实的补丁。
还有一个玩耍的项目我想很多人没有经历过。每到冬天，故乡的山不会剩一点点绿色，粮食进仓，秸秆垛了草垛，山上到处都是光秃秃的，那些落了叶子的树扎在山山峁峁的其中一个角落，异常孤单。
那时候国家管理的不是很严格，冬天的时候有些大人会去药山鸡、鸽子、野鸡。等一个下雪的早晨，在石崖畔扫开一处，把拌了药的玉米撒在上面。大雪覆盖的山峁找不到吃食，那些山鸡、鸽子、野鸡就都来这里吃，最终会将命葬送在狡猾的人类手里。有些鸟雀吃的少索性还能飞出一段距离，找个有河流的地方喝点水还能活下来。
我们上山的目的就是为了碰运气，看能够捡到那些没有直接死在撒药的地方的鸟雀。有一次，我们几个转了几座山，终于在一面向阳的陡坡上捡到了一只鸽子。小伙伴们都高兴极了，因为只要捡到一只，我们就能开荤打牙祭了。手里提着鸽子径直冲到沟底，找个有水的地方开始拔毛，拿出削铅笔的小刀开膛，不一会儿一只鸽子就被我们处理的干干净净了。这边处理鸽子，那边的捡柴，搭烤肉架子，一气呵成。将鸽子串在棍子上，架在火上，不一会儿就能听到滋滋的冒油声，这时候，我们的秘密武器该登场了。我小心翼翼地从上衣兜里取出一袋方便面调料，撕开以后均匀地撒在鸽子肉上，把剩下的半袋折起来再装进口袋。一群人围着鸽子，闻着其散发出来带着调料味的肉香，喉咙翻滚，口水吞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在我的宣布下，鸽子烤好了，我拿着小刀公平地将肉分开，每人只能得到指头肚这么大的一小块肉。有些小伙伴细嚼慢咽，一丝丝地慢慢吃，有些等不住，一口就吞进去了，三两下就下肚了，吃完后眼巴巴地看着其他没有吃完的小伙伴手上的肉，心里想着能不能分我一点，但是嘴上不说，因为每个人的量是相等的。吃完后才发现，大家的手和嘴唇基本都是黑的，像极了晋剧里的三花脸。
除了滑冰和吃野味，故乡的冬天还有很多很多值得铭记的东西。飞雪天里打雪仗，草垛堆里捉迷藏，黄土坑里烤土豆，露天电影放光芒。
但是在我的心里，最数烤鸽子了，若干年后，好多事情也许忘得一干二净，但是来自这味蕾的记忆——人类记忆中的王者，会永久地在我心底震颤，盘旋，不肯离去。
窟野河，原名王勇，神木太和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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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米虫 发表于 2020-12-8 10:41:29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发表于
沙发
还有滑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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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二郎 发表于 2020-12-8 11:14:46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发表于
板凳
糯米虫 发表于 2020-12-8 10:41
还有滑冰车

是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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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二郎  楼主| 发表于 2020-12-9 11:20:21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发表于
报纸
糊涂爸爸 发表于 2020-12-9 07:54
文采不错

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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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伟1985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0 08:18:16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发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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