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家的婶婶,上个星期六意外去世,去世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孩子。接到从小一起玩的邻居小妹的电话时,我的心里有种莫名的痛楚。 记忆中,她常常忙碌在山坡上,不知疲倦似的。我总喜欢春节回家时,抱着她的脖子撒撒娇,因为感觉,她挺像我的母亲。她也生了四个女儿,老二在小时候就生病夭折,但是,她的其他女儿,也很争气,都很孝顺。 让人难过的是,从她感觉到身体痛到去世不过一两个小时。然而孩子们,远在市里做生意, 等最近的小女儿赶回来时,这位母亲已不能再张口说话,只能绝望地望着她,几分钟后,再也没有力气等到那两个孩子回到身边看最后一眼。 善良的母亲,就这样走了,没有留下一个字。 人,生来,或许本来不需要太多。简单了,便会平实平易平凡下去,直到我们闭上眼睛,不再感觉到爱和疼痛。 这些日子,几乎每天有一半的工作时间在外面。前天我们吃中饭时,司机大哥丢给我一个问题:什么东西最好吃?我的许多答案都是错的,他说:饿最好吃。 想想,真是的。 人,只要能吃饱饭,就可以很满足了。因为饥饿,才感到生命的真正需求,不多,而又简单。可我们,年轻人,总有太多太多的梦想和目标和追求,盲目向前,义无反顾的,不管头破血流,不理他人冷暖。 有时候想来,人干嘛要活的那么累,活的让自己回头望的时候,心生悔意,悔忽略太多,悔错过太多,悔失去太多。 悔在这位母亲去世时,却不能静静陪着她,听她说说话,替她分担一点点疼痛和无望。我们做为孩子,我们真正能为他们做的到底是什么? 那个夜晚,雨一直下。这位母亲除了带走几滴天堂的泪水,还能带走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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