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老榆树 这几日,时常梦到远方的故乡,那里的山,那里的水,还有奶奶院前的老榆树。 奶奶院子的墙跟有一颗老榆树,长的又粗又高,听奶奶讲,老榆树在她嫁过来时就有了,那时为了拓宽院子,差点被爷爷砍掉,奶奶说,闲置也是闲置着,在墙角,不碍事。于是这便成了,后来我和小伙伴们乘凉打闹的天堂,也成了麻雀们理想的住所。 陕北的开春,总是要等到过了清明,才刚进入春天,要等到天气燥热起来,还得等上个把月。老榆树干枯的树枝从清明雨后,开始慢慢苏醒,变的灰白,而后如抽丝拨茧般变成米粒一样的花骨朵,等到暖和起来,满树榆钱一夜之间,争相怒放,一束接着一束,白的想落树的雪,不娇艳,不闹心,反而暖心的疼爱! 靠近最下面的榆钱,总是消失的最快,放学回来总忍不住捋上一把,去过榆钱根的皮,放在嘴里,一嚼,清新甜美!最甜的莫过于向阳的那一些,奶奶总是拿着梯子,去摘那些高处的给我。要赶紧吃,过不了几日,榆钱就变的甘苦涩硬,也就不容易下口了! 时常听奶奶说起过去,那是一九六二三年的时候,闹慌灾,那时的大多人挺过来,靠的就是榆树,很多人吃了榆树皮,吃坏了胃,要么就拉不出来,但这是唯一的口粮,有的人连榆树皮都吃不到,饿的挺不住了,就吃观音土,很多人饿死了。从奶奶闪过的泪花,我似乎懂的了生活的艰辛与不易,靠着吃草,吃树皮他们那一代人,挺过了饥荒年。 从奶奶院子再走几步,那里有成片的榆树,后来,村里修路,悉数被砍掉了!后来干脆都砍了! 榆钱种子,干枯后,风一吹,到处都是,榆钱种子从不挑剔生活条件。只要湿润的乐土,它们就扎根,而后疯狂的生长,一两个年头便可长过头顶。种子落后,翠绿的叶子舒展在枝头,一片一片,叶子间夹杂着柔软的细毛,好不可爱...... 后来远离了故土,在他乡总见不到,像家乡那样毫无节奏疯长的榆树,大多都是人工雕琢的景观树,毫无生机,毫无乐趣,偶得一视,也是疲劳。 去年回到故乡,故乡变小了,土窑也跟着变小了,老榆树缺依旧挺拔茂密,院子里到处都是小榆树苗,它们疯狂的长过了我的头顶。父亲砍出一条路来,我走在后面,我身后是老榆树。。。 这几日总是在梦里,梦到那条路,梦到那片院落,梦到身后的老榆树,梦到孩时吃着榆钱在偷着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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