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21-9-27 16: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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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自行车的故事》 文/杭建新 每当我推开小库房的门，总能感觉到狭小空间中，那辆五洋牌自行车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它不再是托起主人，驶向远方，而是被沉重的旧物，死死地压着，从后支架到车把、车篓，都发挥着余热。整个车身都布满了灰尘，车链、发条和脚蹬上也沾满了油污，前后轮胎没有一点气。这让我常常带着一丝内疚感而悄然离去。该为它写写了，妻子骑着它，曾飘逸着秀发走过了东兴街；我骑着它载着儿子行走在上学放学的路上。当我坐在电脑前，敲下自行车几个字时，脑海中浮现出一段与自行车息息相关的故事。 刚开始二中是不允许学生骑自行车到校的，我们会在二中附近找比较安全的单位存放，前提一定有熟人认识门卫，要不然跟不不会让你进去。依稀记得我们曾在二中周围的烈士陵园、农机公司、城关镇、税务局和长虹旅社那存放过车子。记忆是很有情怀的，也是念念不忘的，我曾多次推着被拔了气门芯、丢了支架弹簧以及铃盖子的自行车无奈地走向机械厂自行车修理部。其实别人存放自行车类似和我一样的这种事情数不胜数。初三那年，学校在大门口右侧设置了存放自行车处，这样一来，我们就名正言顺地把自行车骑到学校，节省了时间不说，还避免了外面存车的困惑和安全。 二中、神中读书期间，自行车一直是我和姐姐的得力助手。每天上学放学我都会带着姐姐，当驶过那条略有坡度的东兴街时，链条会发出咯吱咯吱声，但在姐弟俩的笑声中，消失于清晨和午后。 有一次时间弄错啦，当母亲喊我们去学校时，总发现路上空无一人，我使劲骑着自行车先把姐姐送到二中大门口，校园也黑漆漆的，心想是有点早，好在来了一个早到者。等我到了神中，大门紧闭，喊了几声，保卫科灯亮了，回答才三四点钟，早着了。从黑灯瞎火的东兴街往回走时，有了那种披星戴月的画面，当走到永茂路，恍惚地看见地上有一张牛皮纸，啥都没想就骑了过去，只听见一只大黄狗跳起来嗷嗷直叫，再看我已倒在地上，顾不上疼痛，一把抓起车子，向远方跑去。看狗没有追过来，我在微弱的灯光下慌乱地上好车链子，飞快地蹬着。回到家母亲听我讲了路上一惊一乍的那一幕，说都怪她看错时间了。 自行车骑得多了、久了，我渐渐学会了小打小闹的修车技术。小到补里带、调换车闸，大到更换里外带、链条、轴承、脚蹬子等，所以家里的工具箱也是应有尽有。平常车轱辘没有气了，手指会沾点唾沫，往气门芯上一抹就知道，这是许多人都会的一个动作。 每当我把自行车平放倒，找来改锥、板子、钳子和打气筒时，父亲就知道上次补得里带又漏气，要不就是被路上的圪针扎烂了，他会找来脸盆，再从水缸里舀了两瓢水，放在那里。抽出里带，我会仔仔细细地把外带用手摸一遍。然后用打气筒给里带打气，边打边听漏气处，接着把里带从水盆里挨着往过试，漏气处就会直冒气泡。用毛巾擦干里带，找来剪下的旧里带，用挫来回挫好，再把里带破口也反复挫，剪成圆形或椭圆形，拿改锥撬开胶水，用锯条来回搅动一下，然后给挫口处都涂抹均匀，轻轻地吹了口气后粘上它，使劲地往牢压，接着打满气，摁在水里再检查一遍。 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活也像芝麻开花节节高。我家的自行车也换了好几辆，大多数是被人偷的推走，留下一把车钥匙只能远远地扔掉。那时候监控器还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丢失自行车是 常有的事。很清楚地记得，前前后后共丢了一辆凤凰、两辆五洋自行车，还有我从废旧回收购买的一辆加重永久车。 说起那辆加重永久，我和它还有一段故事呢！ 2003年我在农电公司架设队打短工，刚开始那阵子是民工，后期因熟练掌握低压安装电子表等技能，就按技工身份对待，也就是比民工多吃一顿晚饭而已。话说回来晚饭这顿伙食标准至今都让我怀念，毕竟十几年前社会普遍生活水平都处于温饱型阶段，虽然每天早出晚归，总觉得很愧疚，那就是对妻子和女儿生活起居方面关心甚少。记得在农行二中范围架线、网改，我在岳父的家门口，碰上一位废旧回收的老汉。他正把一辆自行车往三轮车上捆绑，虽有点旧，但整体没有啥损伤，应该是车主人有了新的交通工具，闲置的自行车当作废铜烂铁处理。我就上前小心翼翼地问他，这辆自行车收购不贵吧？十来块钱，完了再去南郊农场那的回收公司卖，估计能挣个五几块钱。 老师傅，自行车收拾一下还能骑，得更换个里外带，十六块钱卖给我吧，我家就在农场。老汉抽着烟盘算了一下，觉得不吃亏，看我又诚心想买，也就点点头默许了。于是我给了他钱，并央求老人把自行车送到农场，让家人来取。 人和人之间，一定要有一种信任感，我们都很陌生，但却把这笔简单的生意谈成了。后来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母亲接的，说来了一个收破烂的，直接把自行车推到咱大门口，说是你和他花了十六块买的，电话那头我偷偷地笑了，这个人言而有信。 事后，往新收拾这辆自行车，全部下来不到五十元，妻子说捡了便宜。从那时开始，我就骑着这辆自行车，一直骑到05年。那时我已离开架设队，来到了战友介绍的工程机械销售公司，自行车依旧是我出行的主要工具，除了锻炼，再就是骑上它很方便。 记得那一天是早上九点多，我站起来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当视线落在一个中年人身上时，又多留意了两眼。只见他从楼下推着一辆自行车朝南走去，并作了一个上车跨栏动作。不对，屁股下的那辆加重自行车再熟悉不过了。 有人偷自行车，我说了一声后，赶忙从二楼办公室跑到一楼，果然不出所料，配件门市那的自行车不见了。几个同事也闻讯跑了下来大家说开上猎豹车赶紧追，其实也就百十来米，由于当时路上车辆较多，眼看着就要追上，那个人顺着滨河加油站拐进去了，那里有好多条巷子，等我们下了车跑过去时，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焦老师还气喘吁吁地说逮住了，美美收拾上一顿。其实我当时也没有多大的怨气，毕竟是一辆旧自行车，如果跑着追，一定能追上。再说了，那个人看着也不像干坏事的，正逮住了，也不是个事，大老爷们的。我对大家道了谢，完了几个人一起到老街上五金公司对面那吃了炸酱面和饺子，再见了，我的永久牌自行车！ 在以后的几年中，我先后骑过两辆隆鑫摩托车，开了两年长安奔奔车，到最后换成新佳乐至今也有十个年头，这也算是衣食住行中最能体现出来的一种社会发展进步的表现。但对于自行车来说，它就像生命中的一个老朋友，从未离开过我，偶尔在黄昏时分，能清晰地聆听到清脆的铃声和在雪地猛来一个急刹车，大大的弧度，别提多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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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9-27 17:48:4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