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21-9-28 15:3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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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韵黄河滩 作者：窟野河
刷抖音无意间刷到了一条关于黄河源头的视频，真的不敢相信，这一条孕育中华文明的巨大河流源自于直径不过20厘米的小水洼。看着这清澈如高原天空的黄河源头，我的全身好像被这股清凉浇透了，十分舒爽。 去年深秋，黄河岸边的红枣熟了，我们相约几个去同学家打枣，顺便看看深秋的黄河是什么样的。我们一行四个人，早上从神木城出发，车里的音乐全是陕北民歌，有好多首民歌都和黄河有关。在路上，我们还辩论起一个话题，两个同学认为是歌从陕北人民的生活中来，我和一个则认为是歌从黄河来，我们的理由是，没有黄河孕育中华文明，哪来的民歌，另外两位则认为民歌都是劳动人民在生活中积累起来的，是历史的见证，是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越到后来，辩论越激烈，最后四个人各自沉默，因为这本就没有结果，或者说就不是一个能成为辩论的话题，无论是歌从黄河来还是从人民中来，其均来自中华文明是不争的事实。
当我们到了马镇山上的时候，山下便是黄河。她像一条金色的带子，婉转地在大地上铺开，横亘的高原，千坡万岭，如波涛起浮，一层一层，涌到这里，便齐齐地停住了脚步，拉起手来，护卫着她的身躯。此时，她仿佛停止了流动，静静地卧着，万山不敢打扰，个个垂首，伏在她的身边，整个峡谷悄然无声，偶尔传来几嗓拦羊人的呐喊，却更显出山野的幽静。这条金黄的带子两边的色彩十分鲜艳，黛色的山川和红色的大枣里点缀着些许五颜六色的树叶，因为有了打枣的人，这浓的抹不开的色彩更多了一些灵动和灿烂。 我不是第一次见黄河，但是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黄河。我八九岁的时候，父亲带我去乌兰察布奶奶家路过黄河，那年正值冬季，在汽车飞驰在包头黄河大桥上的时候，父亲叫醒熟睡的我告诉我说，看，窗外是黄河。我睡意朦胧地睁开眼看了一眼窗外，一片雪白，黄河被冰车覆盖在了下面，我无法见到她的真面目再次睡去。和书本里学到的那条终年流着浑水，咆哮着从高原走来的黄河相比，我更喜欢这条安静的、彩色的黄河。
来到同学家，自然是少不了陕北人的盛情款待，他也拿出了神木人待客的最高礼节——杀羊。马镇铁锅炖羊肉对于神木人来说绝对是值得传颂的一道经典特色美食。 午饭后，我们几个人来到同学家的枣树地开始打枣。我们几个有爬树上去的，有蹲在地上的，加入了打枣大军，同时也给这条安静地大河增添一点色彩和灵动。黄河滩上的枣树十分高大，同学的母亲把注意安全一直挂在嘴上，说你们这些城里孩子不习惯受苦，一定要小心，太高的地方就拿棍子打吧。一个同学站在树杈上，用力猛地一摇，瞬间红枣就像跌落的万千念珠，蹲在地上捡枣的我们来不及躲闪，大红枣落在我们的头上、身上甚至是领口里。虽然感觉到疼，但是说实话，红枣这种果实砸在身上感受到更多的是满足和幸福并不是疼痛。枣树地旁边就是黄河，她看着我们就像看着她的一群调皮的孩子，慈祥但不失威严，这和发脾气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那一袋袋装的满满当当的红枣整齐地码在地畔上，这些鲜红的香甜就是母亲河的甘甜乳汁所化。打枣的过程中，我们几个提起黄河，同学的父亲说，时代变化的太快了，以前这里还**头，和对岸的山西常有贸易往来，以前村里还住着一群扳船的汉子。随着国家的发展强大，以前的一些方法已经不适合现在了，所以很多东西就都扔掉了，只存在记忆里，后人就当故事听吧。 如果说黄河在青藏高原上像一个活泼的牧羊女郎，在中原大地像一个雍容的母亲，而在晋陕峡谷，她更像一个古装的女人，她平静，委婉，弯曲的身体微波起伏，好像轻柔的呼吸。时代的飓风，刮到这里，仿佛停止了脚步，把五千年的历史，凝固在山水之间。秦的长城，依然盘旋在古关隘口；娘娘滩、太子滩，延续着汉代的传说；大唐的诗仙游侠，在此唱出“黄河之水天上来”的壮丽诗篇；明清古渡口长长的石阶，还依稀可见当年漕运的繁华。伸向她的千万条沟壑，以及隐藏在这些沟壑中的古堡和村寨，是她佩戴的璎珞和衣裙上的流苏，信天游、秧歌、社火，是她飘荡的头巾。
我知道，再往前，过了壶口，她便又要奔忙了。也只有在这里，只有在深秋，在这个打枣的季节，才能见证她的安静和色彩。在这片壮阔的高原大地上，因为有黄河，木枣才香甜，因为有黄河，生命才生生不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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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9-28 19: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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