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是所有年食子里,制作简单却又极其耗时的一种吃食。冬天闲暇的神木人喜欢自己做豆腐吃,既可以收获享受,还可以为新年提供一份精美的食物,一举两得。 做豆腐,第一步就是浸泡豆子、磨豆汁。神木是杂粮的优产区,盛产的黄豆,粒粒饱满,颗颗金黄。挑选过的黄豆,浸泡一个晚上,已经喝足了水,润足了脸,当一颗颗宛如小人儿的黄豆进入轰隆隆的磨豆机后,咕噜咕噜,如流水般奔腾而出的是豆汁,白如云朵,软如棉絮。 ![]() 豆腐作为一种食物,其产生的年代,已经没有确切的记载了,但是它早已成为人们餐桌上习以为常的一种美食,最有名气的莫过于“小葱拌豆腐”。过去,磨豆腐是人工磨制的,既耗时又耗力。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生活条件的不断改善,牲畜代替了人工,但是磨却没有变,磨出的豆汁带着泥石特有的、属于大地的味道。后来,机器又代替了牲畜成了磨豆腐的工具,省时省力、简单方便。大盆的黄豆,一个人就可以轻松搞定。磨好的豆汁,还需要用布袋或是笼布过滤,才可以入锅熬制。 熬制豆汁,是做豆腐的第二步。 其实熬豆汁,是件“细法活”。不仅要将火烧得恰到好处,还要时不时地搅拌锅里的豆汁,对神木男人来说,这也许有些困难,但是对于手巧的神木媳妇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慢慢熟开的豆汁,在锅里翻滚着,等着被点成块状,压成豆腐。神木人点豆腐,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用卤水,一种是酸浆水。不管是哪种方法,都能很好地让豆汁凝结成块状,且嫩软爽口。 压豆腐是做豆腐的最后一步工序,也是豆腐成型最重要的一环。一瓢一瓢地将豆腐疙瘩舀入早准备好的篮筐中,一边轻压豆腐疙瘩,把豆浆挤压出去,一边挑拣着不小心刮起的锅底。等全部的豆腐疙瘩进入篮中,家庭主妇就会将多余出来的笼布一层一层贴着篮顶捂好,再弄上一盆水,压着……过上一段时间,挪开水盆,揭开笼布,带着纹路的“豆腐方舟”出现在眼前。拿着菜刀,左三刀,右三刀,一块一块白嫩的豆腐就“诞生于世”了。 有小孩子等不及烩制豆腐,直接拿一块,一口一口地吃着,噗噗的,感觉“年味儿”就融化在自己的嘴里……神木人吃在嘴里的“年味儿”又何止豆腐一种,豆芽、黄酒也是需要提前预备的“年味儿”。 神木人生豆芽,一般分为绿豆芽和黑豆芽两种,都是豆子发芽后形成的“活体蔬菜”,一般长为三至五厘米。生豆芽,需要一定的温度环境,热炕头是最适合豆芽生长的地方。为了给豆芽增加温度,还需要包裹上厚厚的被子。同样的热炕头、温度、被子,也是做黄酒发酵所需要的。 ![]() 黄酒,神木人又叫浑酒,是一种由糜子面熬制、装坛子发酵而成的特殊饮品。经过发酵后的黄酒,色泽黄亮,酒气浓烈,熬煮时,加些许清水,放些许红糖,能使浑酒的“酒香”更加浓郁。寒冷的冬季,喝一碗热乎乎的浑酒,吃几口脆生生的炒米,一软一硬,在口腔里碰撞出快乐的火花。 如果说浑酒、炒米是神木人茶余饭后待客的“甜点”,那油糕粉汤,就是神木人最上等的待客饭食。油糕和粉汤,是两种不同口味的吃食,它们交会在一起,形成独特的口味、独特的意义,神木人的生活不能少了它,就如同鱼不能离开水一般。 油糕,在神木有泛指的嫌疑。有时候,过年时做的菜糕、云子糕、片糕……都是油糕的范畴。只不过因做法、味道不一样,而名称有异罢了。过去,人们必须付出辛苦的劳动,才可以吃到酥脆香甜的油糕。泡米、控水、捣糕、箩面、蒸糕、揉糕、擀糕、包糕(卷糕)、炸糕……一系列程序中,属捣糕最费时费力。将浸泡过的软米倒入石碓臼中,用石杵头把它捣碎,再用罗面罗子把碎米粒和面粉分离,之后继续捣碎米粒,如此反复,直到全成面粉为止。 ![]() 糕面捣好后,蒸糕就显得简单多了。蒸糕时,需要注意糕的均匀程度。入锅后的糕面,要一层一层地撒,不能一股脑儿全部倒入蒸锅。十几分钟后,糕就可以出锅了。出锅后的糕,热且黏。如果想要做出好看且好吃的油糕,家庭主妇的手就必须快。快速地翻动、搓揉滚热的糕,当然为防止糕黏手,可以用些许食用油或者清水。 将揉好的糕,做成云子糕、菜糕、片糕,才是做油糕的重点。不过这些都较为简单。但就是这些简单的食物,给神木人带来了多少舌尖上的享受,给神木人留下了多少过年的回忆,给神木人赋予了多少不同的意义,人们无从考量。然而可以肯定的是,白色如银、黄色如金,饱含寓意的油年糕,搭配着神木乡间朴实低调、可口营养的粉汤,虽没有山珍海味的鲜美,没有鲍鱼燕窝的奢华,却将神木人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展现得淋漓尽致。 粉汤,同油糕一样,都是神木人用自家的粮食做成的。用来搭配粉的臊子所使用的食材因人而异,各有不同。不过粉鸡和丸子,却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两样食材。粉鸡用的是家养的土鸡,丸子用的是自己家的猪肉,都是肉类。同样的肉食,经过加工后,成了完全不同的两种形态和味道。当它们相聚在一起的时候,一场舌尖上短暂的快乐之旅就开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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