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23-4-12 23:4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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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扫街的工人和刚灭的路灯。 还有朦胧的太阳，以及行色匆匆的学生。
市场 一把韭菜和两根鲜笋。 还有色泽诱人的水果，以及扫码付钱的路人。
有多久不曾到市井长巷去，看看路边摆卖的春色，听听来回叫卖的吆喝。
羊羊发出征文贴，本是无心下笔，最近着实懒了些，可退出论坛后，菜市场的蓬勃烟火又勾着我想去看一看，尝一尝，顺道听一听那些在烟火中被岁月埋没的故事。
这是榆林市崇文路菜市场。距离租房也不是很远，但却是第一次来。这还要感谢一位朋友的指引，不然，这第一次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呢。
顺着一条陡坡走上来，还未见到摆卖的摊位，但远远的就已经听到了各种叫卖声，尤为入耳的便是从扩音器里传出的“草莓，本地奶油草莓，两盒十块………”许是调调听的多了，亦或者是早市里新鲜的菜比水果更吸引人，大多人也只是匆匆看一眼并未停留。
卖草莓的大姐斜坐在三轮车的座位上，手臂搭过车箱给邻近的摊主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当年生女儿的事。
因生的是个女儿 婆婆便拉着脸把一碗玉米面疙瘩汤摔在她的面前 ，嘴里嘟嘟囔囔，老汉蹲在门仡佬憋不出一个响屁……
大姐特卖力的学了那一摔，把我和隔壁摊主都逗笑了，大姐语气中透露着怨气与无奈，但说起女儿现年已上初中，并学习名列前茅时，眼睛里又装满了自豪与骄傲。我猜，多年前，她本是个温柔的女子，只是后来，被生活熏染了些过不去的委屈。
一个两轮车的后座上放着一个泡沫箱，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十来份分装好的杂面条，大爷扯着嗓子喊“杂面，杂面哦~自家擀的杂面唻~”大爷吆喝这两嗓子洪亮又耐听…人如其声，大爷是个亮堂堂的汉子，他把一件旧衬衫穿的板正，一双老北京布鞋穿的侧边亮白。
阿姨面对我的手机镜头刻意别过脸去，大多人都不太好意思大大方方的面对镜头，或不敢，或羞涩，或自卑… 阿姨如数家珍给我介绍着她自制的西红柿酱，她的干杏皮，她的泽木儿，她的绿豆与红豆。许是我们都天生爱聊天，后阿姨又给我讲她儿，她女，她孙…说生活也不缺钱，出来摆摊，不过是想蹭个热闹，图个人多，清闲中又寻了份快乐。
我这个人，天生自来熟，和谁都能聊两句，不知不觉中，已从东到西打了一个来回，道路两边卖的都是春的鲜儿气，买了些韭菜与黄瓜，也听了些过往的故事，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不尽人意，更多的是人间烟火，我们都能接受平凡并谈笑自若。
不远处的早点铺子依旧烟火正浓，点一碗混沌，熏一熏生活的焦虑吧。点一碗混沌，像它一样，洁白行世，怀着一颗肉心，在热水中洗一个澡，闻着紫菜与虾皮带来的遥远的海的味道，去温暖每一个来到身边的人。
这一切聚拢起来是烟火，摊开来是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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